客厅门是开的,白发的青年坐在桌前,手支着脑袋,在翻书。

米仓枝夏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隔着些距离,正坐下身。

“那个。”青年扭头看来,米仓枝夏双手从腿滑至地面,手掌贴地,压低上身,做出了完美的真礼:“非常感谢您今次的帮助。”

北信介见状,也立刻跪坐,以相同的礼节还去,边说道:“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您没事就好。”

青年的声音没有波澜,两人一时都没抬头,似是在琢磨时间够不够久,又极为有默契地在同一时刻坐正了身体。

米仓枝夏先开口:“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是的。先前和奶奶一起,她为疗养身体回了冬木。”

“啊,我也是冬木来的。”米仓枝夏瞪大了眼睛:“怪不得觉得你的口音熟悉。”

她低垂视线,想着要怎么说出接下来的话。夜已经很深了,她如今无处可去——

“已经很晚了,”北信介先站起了身:“这里有空置的客房。”

他会读心?米仓枝夏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堪比秋冬季节的天狼星。

“我叫枝夏。”她省略了不喜的姓氏:“你呢?”

“北信介。”

“信介。”

不假思索地唤人名字,北信介也并不介意。

他带米仓枝夏去了客房,告诉她盥洗室的方向,还拿出了一套他没怎么穿过的衣服让她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