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吹律理闭着眼睛都知道这条路怎么走,她越过树林,越过平原,来到终年积雪不化的地方。

一处恢弘的乱石残骸,凭遗迹能想象出当年建筑物的辉煌,而今只剩凌乱的粉尘和不成形的骸骨,连乌鸦和秃鹫都不再光顾。

车轮滋吱擦在地面,山吹律理踩着碎石向里走,衣角卷起猎猎风声。

她所在的实验室是最靠内最偏僻的一栋建筑,因建筑材料的原因,保存得相对较为完好。

山吹律理踩着细沙簌簌落下的楼梯向上,时不时滚落的小石子彰示这栋楼随时有彻底坍塌的可能,完全是栋危楼。

她熟门熟路地走出安全通道,纯白色的墙面洒满干枯成深褐色的血迹。山吹律理穿行在走廊中,停留在一间囚房门口。

这是她的房间。

实验品居住的房间都有一面巨大的透明玻璃充当墙面,研究员们时不时会站在玻璃外观察自己的实验品,就像笼子外看小白鼠的人。

隔着破碎的玻璃,山吹律理与年幼的自己在时间的两岸对视。

穿着小白裙的女孩赤脚站在玻璃后,黑发上别着一朵嫩黄色的棣棠花,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长大后的自己。

两双相似不相同的暗金色眼眸安静地互相望着。

“外面好吗?”小律理问,“和现在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