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停尸房,里面阴气阵阵,我顾不得害怕直往里钻,在走道被胡律师拉住,对我低声说:“这事挺跷蹊,尸检报告中死者死亡时间不对,不过上面压着,法律程序这边很难走。”

这时里边出来一位公安领导发话:“你是邹律师吧,这样,死者尸检结果已出,是突发性心脏病,其家属不肯配合送殡仪馆,你进去后尽量稳定他们情绪。”

我点头,被他拉住带到里面隔着重重铁门的房间,阴森空洞,四周清一色冷柜,发着皑皑的银光,可同此景格格不入的是里面的喧闹。

陈业男父母跪在一处冷柜前呼天抢地,旁边一圈医护窃窃私语,还有好几位公安。

他们一见我马上跪着挪过来,其母哭喊着:“邹律师,我儿死的不明不白,狱警让赶紧收尸,公安说尸检已出,要立即火葬。您说这天下还有个说理的地方吗?!啊~~~”

她喊的每个字都有怪异的回音,钉入我耳。

我只拉住她冰冷双手,看着她嘴巴继续一张一合,悲愤压抑,一言不发。

许久,一大滴眼泪缓缓滑落,我腿一软,也蹲在他们旁边大声哭泣。

我,一介草民,如何同这黑恶的黑势力斗,又如何不自量力的同老天爷斗,哈哈哈~邹雨,你本就是个大傻瓜,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最后还是自取灭亡。

那边公安领导见我成事不足,只得过来拉我起来,严肃地说:“邹律师,你先出来稳定下情绪吧。”

陈业男父母见我哭成泪人反倒舒坦些,安慰我:“我们业男本对不住你,你还这样对他,我们真太谢谢你了!邹律师,你真是好人啊!好人会有好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