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所谓的禁区,山道就越荒凉,杂草漫生,显然罕有行人经过。

如牧羊人所言,翻越山丘后,眼前豁然开朗。

沼泽自山脚下舒展,没有被茅草或是泥岛分割,便如一面镜子,映出天色,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直通大洋。

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艾尔庇丝心头。

她直接踏入沼泽,没有下沉,踏波而行。

淤泥如同拥有自己的意志,在水面涟漪下攒动,眼看要漫上来卷住她的脚踝,却在触及之前察觉什么,骤然退缩。

艾尔庇丝对此恍若不觉,只是一步步地向前,而后骤然回身远眺。

压在泥沼尽头的山麓与记忆中伟岸城池的背景重叠。在不曾发生的现实中,她站在某座宫殿的高处与这同一线山脊遥遥对视。

“厄庇墨亚。”

她低声念出这里的名字。

仿若一滴水砸落湖心,以她为中心,泥沼向内凹陷,张开入口般的空洞。

“基雷斯,准备好了?”

渡鸦飞到她肩头:“当然。”

艾尔庇丝闭上眼,任由身体下落。

她飞快地穿透一层薄膜,仿佛落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海底。但亲昵地触碰她皮肤的并非大洋之水,而是具象化的灾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