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从容,心性澄澈如水,让人叹服。

玄奘又道:“世人皆可求佛法,为何轮到一个年轻姑娘,众僧反而避讳,究竟是姑娘错了,还是佛法错了?”

其实错的不是姑娘,也不是佛法,而是人心。

只因自己心性不定,所以刻意去避讳,若真的佛心坚定,无论相貌美丑,都只是淡然处之。

主持微微一笑,问道:“究竟是谁心不静呢?”

众僧惭愧,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议论玄奘。

只是,他真的见万物皆如佛吗?

又是一个悠闲的午后,玄奘坐在亭子里,给沉音讲故事。

她扎着两个长长的辫子,一条垂在胸前,一条用手拿着,在手里晃来晃去,就这样撑着脸看着他,听他讲故事。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不知道讲了多少个故事,那些故事就像漫天星斗一样,数都数不完。

刚开始还都是佛经里的故事,后来讲完了,为了让她觉得有趣,他就开始编故事,天南地北,什么样的故事都有。

阳光照在她脸上,仿佛给她的睫毛都刷上了一层金粉,一朵落花落在了她的发顶。

玄奘伸出手,取下这片花,下一刻对上她潋滟的双眸。

一瞬间,他下意识放手,那花从他指尖飘散。

他忽然心慌道:“那故事的结局我还没想好,下次再讲给你听吧。”

说完,匆匆而去。

月底的时候,珍珠死了,鸟雀的寿命本就不长,它能活到现在已经算好的了,只是免不了叫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