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健次整个人脸颊耳廓都是红的,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他说——”

檀兮尔,你别走,檀兮尔。

他那鬼精灵的劲头又上来了,拉长声音朝着池约翰眨了眨眼睛,吊足胃口地回答:

“不、告、诉、你。”

就好像回到了2012年。

怎么会这么坚定啊?张敬豪问他,明明是那么难的一件事。

赵泳鑫按亮手机屏幕,屏幕上是檀健次在亲吻他的脸。

他回答说,

是因为——

2016年赵泳鑫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喝多,然后在喝多之后做各种光怪陆离的梦。

他有时候梦见自己回到高中的礼堂里在舞台上唱歌,低下头却看见自己戴着脚镣,有时候梦见自己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敲檀健次的房门,一回头却看到了蜂拥而上的摄影机,有时候梦见集训的那个农村,檀健次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短裤,露出满是汗水的脊背,叫他小鑫、小鑫。

2016年檀健次辗转在好几个剧组,进组之后几乎没日没夜地拍,他和赵泳鑫每天晚上faceti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说着说着话他就睡了过去。

赵泳鑫争取到一次探班的机会,他带着新歌的deo到酒店要给檀健次惊喜。那天凌晨一点多才收工的檀健次刚进房门便被吓到清醒,赵泳鑫亲他的侧脸,对呆若木鸡的他说:新歌的deo在手机里,你听听,我去洗澡。

他想他想得抓心挠肝,随便冲了冲就换上衣服出来,檀健次妆都没卸就靠在沙发里睡着了,耳机里还放着赵泳鑫写的歌。

第二天早晨照常开工,赵泳鑫穿的严严实实到片场看他工作,檀健次本来就小的脸被锁在头盔里,看上去沉得有些吃力。等拍完早上的那一场,汗水早就把道具战袍洇得湿透了,一上车就紧急补水。赵泳鑫看着他汗如雨下的脸五味杂陈,说:又瘦了。

檀健次对他笑了一下,反过来安慰:忙完这几天就好了,回北京你要给我做好吃的补补。

好拼呐,我们昭兮儿。赵泳鑫有点儿心疼。

檀健次将满是汗水的脸埋进白色毛巾,闷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