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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克利夫又出现了,玛丽正要质问他,却发现他的身后生出了一对巨大的白色翅膀,接着他的面孔也扭曲起来,变成了路西法。

“这是对你的惩罚。”路西法说,“自私的女孩。”

“去你x的惩罚!”玛丽捡起一块着火的木头扔了出去。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焦糊味儿,路西法的翅膀被木头点着了,他发出一声惨叫,面目再次扭曲起来,然后变成了伊丽莎白。

“不!”

玛丽气喘吁吁地从床上坐起来,她缓了一会儿神儿,才发现自己刚刚是在做梦。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早上,她终于感到脑袋不再沉重,四肢也有了力气。

“说起来,我们又欠了希斯克利夫先生一个人情。”伊丽莎白给玛丽盛了碗加了鸡汤的米粥,又切下一块软绵的白面包放在盘子里。

“多亏他贡献出自己的马和马车,爸爸才能去城里请大夫。咱们家的马和马车全部都留在隔壁村子了,事实上,赫特福德的大多数马匹都留在了那儿。”

“别把他说得那么好心”莉迪亚插嘴进来,“他不是借给咱们马车,而是租,爸爸付过钱。他明明富得流油,却如此吝啬。”

“好吧,是租。”伊丽莎白笑了笑,“但是他把他最好的马租给了我们,不是吗?”

“是那匹黑色的荷兰温血马吗?”玛丽狼吞虎咽地喝着粥,前几天她没有胃口,只靠喝水度日,而现在她饿得能吃下一整只加了面包圈的烤羊羔。

“对,就是那匹。”伊丽莎白点点头,“爸爸说,那匹马脾气很差,但是跑得非常快。是普通马类的二倍。”

那可是一匹“贵族马”,现在却被用来拉车,脾气能不差么,玛丽腹诽着。她愈发觉得希斯克利夫古怪,这个人又不缺钱,干嘛把自己的爱马租出来干这种苦力。

希斯克利夫面色阴沉地站在马厩里,他的爱驹不断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热腾腾的白气,以此来表达对主人把自己租出去拉车的不满。

它可是“马中赤兔”,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想到这儿,“赤兔”又狠狠甩了两下尾巴,一方面是为了驱蚊,另一方面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

希斯克利夫随手在马脖子上胡噜了两下,以示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