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回过头来,手已经被重新包扎好了。

松弛合适,一点也不勒手但是也不会让纱布脱落。

纱布上都沾染着他的气味,好像从现在开始,他就如影随形的跟在她的身边……那种没有来的安全感,很让人信赖。

这个时候的他还不是公安,还没有三重身份。

还可以以他本名出现在朋友身边,完全展现自己善良的一面。

“那个……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他忽然说。

降谷零没有说是什么事,两人都心知肚明指的是报考公安部的事。

桑月抬头看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降谷君,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死亡?”

降谷零顿顿,看着她难得的认真。

桑月走向阳光,依靠在教学楼的栏杆处,看着外面蔚蓝色的地平线。她伸出左手,盛着一捧阳光。

“我当初并不想做警察这个你知道的吧?直到现在我对这份职业也没有那么的狂热。这一行除了工资稳定之外,没有任何稳定一说,就连生命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丢掉。我很怕死,也怕身边的人死。”

“呃……”

“zero。”她转过身来,阳光在她茶灰色的发尾跳动。

她的眼角低垂,面色平静但却犹如画报般深刻。

“其实大野长河的那种心情我挺能理解的。”桑月微微昂首,让阳光尽数洒在自己面容之上,稍稍给她过分苍白的脸熏出少许血色。

“从小因为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所以被当成异类。老实说,我没有朋友这件事是真的,不仅没有朋友,甚至连家人也是形同陌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没有人来救我,我又拿什么样的爱去救别人呢?”

她收回手,把那温暖的阳光挥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