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不适合收养他。”布鲁斯说。

这时他不像那个能言善辩的布鲁西宝贝,可以懒洋洋地躺在股东大会首座的办公椅上和股东们有来有往地呛嘴。

他神色紧绷,好像在面临一场圣战,“我以为你了解我。”

“就是因为了解你,我才不同意。”我坦诚道。

他面上露出不赞同和微不足道的委屈。

我直白道,“我相信你会竭尽所能给他最好的,你会把他当做你的孩子来爱。”

“但你告诉我,在收养迪克后,你会放弃每月让你受伤的极限活动吗?你愿意安分守己,待在家里做一个普通平凡的父亲吗?”

他就此沉默。

我们心知肚明,他所做的极限活动不是指他拿来敷衍股东和媒体的跳伞、滑雪、蹦极。

而是更危险更隐秘的那些。布鲁斯·韦恩是一个把脖颈主动伸进绞刑架前的套索里的男人。

我和他都明白,他不可能轻易放弃这项危险的工作。而理查德,这个孩子真的能承受第二次失去亲人的伤害吗?

良久以后,布鲁斯开口,“我不能向你保证。”

他的声音发沉,向夜里行事的蝙蝠逐渐靠拢,“但我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感受。”

“仇恨,憎恶,悲伤,无能为力,从前的所有美好都会变成扎在你心里的一把刀子。这些伤口无法依靠时间治愈。”

他回头看了眼那顶孤零零的小帐篷,轻声说出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