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团表演前会把所有表演器材检查一遍,空中飞人是招牌节目,在没有防护网的情况下,表演道具更是检查了不知道多少次。”

“我看了荡绳的裂口,不出意外的话,荡绳断裂并非是因为自然损耗,而是被人涂了强酸。”

他阴沉的目光转向我,向我陡然揭开那个最大的可能性,“约翰和玛丽极有可能是遭人谋杀遇害。”

这回轮到我陷入长久的无言。

我揉揉太阳穴,试图理解这匪夷所思的始末,理解哥谭是一座对谋杀习以为常的城市。

我意识到,只此一点,父母意外身亡的我无法真正读懂布鲁斯与理查德的痛苦。只有他们才能谅解彼此心底燃烧的愤怒。

但我对布鲁斯是否能够担任一位合格的监护人依旧持保留态度。

“我不会反对你,也不会支持你。”我告诉布鲁斯,“实际上我们也做不了决定,要看理查德选谁。”

布鲁斯和我意见相同,我们又回到那顶小帐篷里,向理查德和警员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从头到尾,理查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将自己困在一秒钟的世界里,陪父母一次次从高空坠落。

他在警员的喋喋不休中抬眼,将我和布鲁斯的表情收进眼底。

他问警员,“我一定要选一个吗?”

警员好心安慰道,“不一定,但这是比较好的结果,至少你不会流落到儿童福利机构,那里的生活可没有保证。”

他想了想,向理查德建议,“收养手续还没有那么快办下来,你可以先暂时住进一个人的家里,不让儿童福利机构把你带走。至于选择谁,会有多一点时间考虑。”

布鲁斯认同了警员的说法,他没有把理查德当做一个孩子,而是把他当成一个和自己对等的男人在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