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对宫侑承认——实际上大部分时候她也无法对自己承认——她心里的宫侑是赤忱而热烈的。他是浓墨重彩,是锐不可当,是力透纸背的惊叹,是重笔落下后书写出的独一无二锋芒的竖。

她可以找到任何说自己不喜欢宫侑的点,然而那一点若再往外延伸,成为一条线,却会成为她喜欢对方的理由。

毕业后的那个春假,宫侑在保持自己的训练节奏之余,总会来找她玩,硬拽着她出门,难免会撞上她生病的时候。

“量过体温……”

宫侑只说了4个字就被躺在床上的铃木打断:“量过了,吃过早饭,煮了粥,药等十分钟后吃,今天会喝15l左右的水。”

“……”宫侑被她科学严谨毫无破绽的态度噎得说不出话。

半晌后他才想到指责她:“你一点都没有病人的态度!”

“病人是什么态度?”

“当然是心灵脆弱需要人安慰照顾,会撒娇,需要依赖他人啊!”

“我自己可以做好,不需要依赖他人。”

然而那句话说完不过1个小时,她的发烧症状就开始加重。不仅体温上升,身体感到无力,头也不时抽疼犯晕。一直被赶但始终不愿意回家的宫侑终于找到了反驳她的论据:“你看,这种情况下你就是需要人照顾的!”

铃木撑着床铺坐起来:“我可以去卫生所。”

“……我陪你去。”

“不用了。”铃木咳了两声,“我怕传染给你。而且看病只需要两个要素就可以了,病人,和医生。”

宫侑早就知道了她的理论能气死人,也不想着说服她了:“反正我就是要陪你去。”

最终还是铃木拿他没办法,带上他一起去卫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