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碗努了努嘴,又道:“那晚上?”

黑灯瞎火的,别人就瞧不清楚了。

“很好。”西门吹雪瞟了眼她悬空乱晃的两条细腿,淡淡道:“记得将我的尸身跟剑埋在一处。”

高空之上,要不了一夜,人就得冻僵。

纵有内力护体,也受不住如刀割的疾风。

“你坐里面不会很冷的。”

“那谁给你指路?我的剑?”

余碗碗被打败了,怏怏地缩回车内。

过了会儿,突然冒出大半个脑袋,哀嚎说渴。

方才上车前还在大吃大喝,但西门吹雪懒得计较小妖怪是真渴假渴,从身侧一摸,丢过去个皮制水袋。

听着声音,她接住后打开晃了晃。

很快还回来,嫌弃道:“清水不好喝。”

——爱喝不喝,剑神不惯着。

大概是终于意识到他若真不近人情,怎么作妖也是无用,小妖怪哼哼唧唧地爬回车厢里说要睡觉……然后里头传来门牙嗑瓜子的咔咔声。

沦为车夫的剑神漠然地听着里头窸窸窣窣的响声,像座亘古不化的大雪山镇在驭位上,马儿在宽敞无人的官道上哒哒快跑,久了嘶鸣着出了汗。

西门吹雪虽未出汗,也稍有些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