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明明她可以继承碧落赋中声名于天下的夜帝武学,又或者是她师父身为朱家后人手中掌握的部分常春岛典籍,可她偏偏要学嫁衣神功。

这门夺去了夜帝夫人,也即是她师父朱藻的亲生母亲性命的绝学,其练功法门却直到铁中棠铁大侠重整大旗门之时才被得知。

云、铁两位先人刻意遗失这门功法的意图深有远虑。

好在也成全了她这位后来者,总不至于练得过分煎熬。

姬冰雁觉得她内劲薄弱确实不假。

然她此时正处于十年心法初成,废功重修的第二轮,体内经脉已成坦途,缺的正是第二轮修炼积累而已,内劲以远胜于第一轮的速度积蓄,不出两年她便能以内功深厚见长。

内功如此,武器亦如此。

夜帝一脉并无专精飞刀之人。

连她师父都说,哪怕触类旁通,她在飞刀上要想有所进境,也只能靠她自己去江湖上找找经验。

这便是她离家的理由了。

大不了等她飞刀大成之后给姐姐们一人带一份礼物赔礼道歉好了。

她思忖着这些的时候倒没忘记留意周围的动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往兰州虚晃一枪的战术奏了效,这一路行来顺遂得让她觉得有点不安,可此时龟兹王城的城墙已经远远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目的地已到,再多的不安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念及临别之时姬冰雁说的,“在这大漠里无处不是石观音的眼线,就算是一只骆驼前后的易主里有什么可疑之处,恐怕都会传到她的耳中”,她毫不犹豫地一刀扎在骆驼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