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呆坐院中,旁人与我说话,我通不言语,只当我没了爹娘,真的傻了,也让她二人放心。

过了六日,我每坐在门首,巴着苗老爹一家子回来,好有个人与我说道潘氏下药害爹的事儿。

正瞧着日落西山,又是白等一场,我却瞧见苗老爹家的灯点上了,喜的我赶忙站起,要过去探看。

这当口,西门庆从王婆子茶摊出来,有官府模样的人恰好来找他,我躲在暗处,看他二人交头私语,不是发出几声笑,耳后西门庆从兜里拿出一锭银子,塞到那人手里。

那时我便知道,苗老爹我是不能找了,凭白害人家做甚么。

我颓然进屋,潘氏却不用我伺候梳洗,自那次她发痒找不着由头,便不要我近身,偏让我做些粗重活计。

我人小力气小,吃了恁多肉包子,似乎也没长几两肉,这才着了王婆子的道,吃那一棍子,我默默念着以后但凡我多吃,一准尽着吃饱,养壮了力气,看谁还能欺负我。

潘氏终究嫁进西门府,我一个继女,她自是不会让跟,只留着在家,叮嘱王婆看着我,好歹别让我做张致,把她们二人抖搂出来。

她们倒不怕我叔叔要她们命,这便是迟早的事。

我听潘氏指派,由着王婆子防贼样防着我,不消多时,我便能等叔叔归家,你二人性命,且交给他料理罢。

我知道,自个儿重活一回,是阴司为挽回过错,再多一人的命,也不会因为我而变动。

旁的人,我是再没法儿了。

这日,我依旧坐在门首,望着紫石街前人来往复,心里万般希望叔叔武松回来,为爹爹报仇。

算算日子,也快了。

“爹爹,她便是武二叔的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