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可对?”

我笑道:“嬷嬷说笑,少爷那样的人,怎的又不好?不愁吃穿,比咱们许多人,好不知许多。”

李嬷嬷摇摇头,一眼要把我望穿:“他想着你留下,你却不答应,怎的好的了?”

“你别看少爷金尊玉贵,锦衣玉食,那是外人看的,在京中府里,少爷因着他生身母亲地位不显,比之其他几个少爷,天然便失了头彩。”

“你若能留下,少爷欢喜了,你们间恁个事儿,管情见个份上就是了。”

我听完,笑了笑:“嬷嬷心意迎儿懂,只是……”

我留下依旧做厨娘,哪天里陆辰卿高兴,便随意兜揽我到房里,他前头便说了,是不要我做小老婆,我也不甚稀罕,可这算甚么事儿?

李嬷嬷拍拍我的手,语重心长道:“也罢,你打定主意,我便不劝你,且早些回去,往后你多早晚来看看我这老虔婆,尽够了。”

我离开陆府,直到门前,见到李丰守在门首处,依旧做他的看护,见了我打声招呼。

我道:“还不曾谢你,改日我做些好吃的下酒与你,你且不可推辞。”

李丰笑的爽朗,道:“那是自然,阖府上下谁不知道,迎儿姑娘做的吃食那是头一份,我却有口福了。”

随后见我看到门外的轿子,便说:“那是县衙李老太爷来拜访少爷,左右不过为了甄家的事,姑娘放心,既是李老太爷识趣,咱每定不会有事。”

原来如此,怪道我进来许久也不曾见他,合着恁个县衙老爷来了,甄富往日里没少打点衙门那张嘴,不过今日之事,便是我如此打伤他,怕是甄富也别想讨得一二公道。

世间少有公平,遇上更有分量的,更没有公平可言,甄富这顿打,挨了也白挨。

我回了姚家,及到晚间,果真听得街坊邻里议论,甄府那头让县太爷带衙役围了,许进不许出,看架势好不吓人。

我寻思陆辰卿会否拿着鸡毛当令箭,那证据果真送会蔡府交给他太师爹,用来对付高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