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娘拉着我的手,笑道:“这却不能答应你的,嗐,我便说实话罢,方哥儿去赶考前曾与我提起,你要不嫌弃,就做我姚家媳妇儿,你也算咱从小看着长大,与方哥儿还算将就的来,你觉得如何?”

我不知姚方临走前,还交代恁个事儿?!

我哂笑道:“大娘,你这事做甚么,方哥哥念书要紧,怎的与我成亲?”

“怎的不成了?那小子能娶你进家门当浑家,却是他的福气!他敢言语多少?”姚二叔立马中气十足吆喝起来,又道:“你别瞎思想,他也就能识得几个字,迎儿你却是家里家外一把好手,没了你,我看他喝西北风去!”

我愣是被二叔逗笑了,姚大娘一巴掌拍在二叔身上,转而又对我笑,道:“你二叔却是实话,将来方哥儿指不定如何,能高中自是最好,若是不能,等回了来,与你在家耕种过日子,也不愁饿肚子不是?”

这我倒是觉得,姚大娘说的对极。

姚方若有出头一日,往后无论在哪处,说项的媳妇儿定不会是一般人家,若娶个高门贵女,姚家老两口如何与儿媳妇相处,却是难。

如今我算是在他二人跟前长大,知根知底,又与姚方青梅竹马,在一块做正头夫妻,也不算委屈了我。

人活一世,有些事,真真是难啊。

我道:“二叔,大娘,这事儿不急,等方哥哥回来咱每再说,也让我好好想想。”

姚大娘道:“是该想想,咱不催你,你莫怕才是。”

接着姚二叔又道:“这事不急罢了,可清河县咱却无论如何待不下去,不为着我着想,也得为你与正哥儿考虑几分,俩孩子家家,万一遭了甄富那厮毒手,该如何?我实放心不下。”

又道:“咱且如此定了,我过几日择个日子,一起搬了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