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那天抱着见最后一面的心态来到医院。

哪里想得到青年转头就活蹦乱跳了,毕竟是心脏中弹。

“……”嘴里被塞了一口苹果,月城怜司腮帮子一鼓一鼓嚼着,瞳孔地震。

所以安室透觉得他要死了,才悲恸成那样吗?

最后的告别?!

诸伏景光觉得青年震惊的表情颇为有趣,见他吃得慢,削好的苹果氧化了不好吃,便替他把剩下的吃了,然后又拿过一颗。

“你的身份不同。”诸伏景光专注地削苹果,一圈圈薄薄的果皮让他内心格外宁静。

“换做我死在他眼前,他绝不会动摇,只会更坚定地走下去。”

不过他能理解零,対他们来说,警察殉职无可奈何,而他们保护的平民为这条无法回头的道路而死……

诸伏景光眼中划过一丝嘲讽,那发誓保护国家,保护民众的公安与警察都在做什么?废物吗?

何况零亲手开了枪,用宣誓的手対准国民——

行动与目标相悖,这才是零动摇的根本原因。

见他想起来,诸伏景光给青年腰后垫了个枕头,摸了摸柔软的银发。

“你不用做这么多,这是我们该做的事。”

他们才要站在前面,经受磨难与痛苦,而不是月城怜司。

月城怜司没有说话,但他在心里反驳。

不是的,人死不能复生,而他可以。

他大可以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置换这些人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