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暮色西垂的昏暗霞光,敦亲王注定是要倒台的。

果不其然,没过两日皇帝便以敦亲王殿前失仪,不敬皇后之罪将其囚禁于宗人府之中,而后又洋洋洒洒列出一堆罪名,‘痴肥臃肿,矫揉妄作,粗率狂缪,实下贱无耻之人’之语一出,众人便知,敦亲王大抵是要去和八爷九爷作伴了。

敦亲王倒是想反,可正值皇后守灵之期,他的妻子儿女全部被扣在宫中,他若是反了,大抵只会叫她们之后的日子更加难过。

便这样吧。

敦亲王倒台已成定局,年羹尧想来定会惊惶,若是做出什么狗急跳墙之事……

安陵容操心的是皇帝这世若是没把握,能不能先把这几个孩子藏起来先?

淑质不懂额娘在忧愁什么,只笑嘻嘻地抓着一朵花往她面前凑:“额娘,花花!”

“是送给额娘的吗?”得到淑质理所当然的一个点头,安陵容面上愁意尽数收拢,只亲了亲她犹带着几分薄红的胖脸,“淑质真乖。”

被夸得有些害羞的淑质笑嘻嘻地在额娘怀里腻了一会儿,接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在安陵容给她亲手绣的小荷包中掏啊掏,掏出一根气息奄奄的狗尾巴草,兴高采烈地往在一旁玩儿七巧板的弘珩面前一递:“哥哥!花花!”

……这算什么花花?

不过弘珩还是很给面子地收下了,既然妹妹主动送‘花’求和,他便也不计较了。

兄妹两人又高高兴兴地手拉着手出去看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