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依抬起头,一双微红的眼睛为她原本冷艳无垢的面孔增添了几分脆弱感:“若不是因为奴婢,娘娘不会几次三番地与果郡王福晋交恶……此次还牵扯到了阿哥与公主,若是再有下一次,奴婢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我既叫你陪在弘珩与淑质身边儿,那便不会因着外人赶你走。”安陵容有些头痛,宝桑连忙扶了叶澜依起来,可这人太倔,宝桑只得委屈道:“小主,她好沉!奴婢抬不动!”

“起来罢。反正果郡王福晋也没有再为难你的机会了。”

她说得风轻云淡,叶澜依却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你以为,眉姐姐方才那么轻易就走了是为着什么?正好去太后面前告上一状罢了。”安陵容笑了笑,“此次她牵扯到了弘珩与淑质,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我哪里会轻易放过她?”

果不其然,第二日寿康宫便传了手谕出来,说是念果郡王福晋身子孱弱,为着小世子,叫她安心在府中养胎,无诏不得入宫。

这便是变相的软禁了。

只是不知道那位果郡王,会不会又心软呢?

她们夫妇俩至少这段时日都不会凑上来恶心人了,安陵容便也没在在意,只是想着那日端妃突然出言相助,一时之间心中不禁也有些复杂。

对着这个同样寂寞又可怜的深宫妇人,安陵容轻轻叹了口气,终归都是苦命人。

大家站在朱红宫墙之下,一半儿映着金光,另一半儿却沐着暗色,就连她自己,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