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从旁边桌子上翻出来一张羊皮纸推到我面前。

“谢谢你,布莱克。”我奋笔疾书了起来。

“叫我奥赖恩吧。”他隔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

“哈,”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好啊。”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发现姓氏还是名字在我心里早就没什么太大区别了。

他默默低下头继续做他自己的事了。

圣诞节的时候,我第一次没有在留校名单上签字。没错,我回了孤儿院。实际上,除了一些情绪的原因之外,还是想回去看看坎德先生。

这回我没有见到比利,他大概也是离开孤儿院了。

我去陪孤身一人的坎德先生过了圣诞节,而他对于我假期没有留校而感到有些意外,同时也很高兴地招待了我。

小屋虽然破旧,但稍稍收拾布置一下还是挺温馨的。

我们聊着天,话题又转到了现在巴黎的局势。看得出他现在还是满心为什么事情发愁,圣诞节对他来说可能也是高兴一小会儿罢了。

“……那混蛋……”他很快就红了眼睛,但仿佛不愿意破坏圣诞节的气氛或是影响到我的情绪,他摇了摇头,想把话题岔开。事实上对于我来说,听听这种事也无所谓,我真的蛮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才让他变成这个样子,让他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和痛苦。

“他做了什么?”我问。

“你能想象到的所有可怕的事情。”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毁了无数人的家和生命。”

我不得不承认,我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里德尔。我不太清楚他和坎德先生口中那个格林德沃会不会是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