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则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有关迪卢克的事情,而是把目光落到了他怀里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劲的初鹿野身上。

初鹿野正面色发白,额上带着点点冷汗,贴在鬓边的卷发被汗水打湿成弯弯曲曲的小蛇,一缕一缕的盘绕在他的脸颊上。

而他本人垂在空中的手却还在脱力地微微抽搐,显然是没有那个气力去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的。

钟离立刻皱了皱眉,摘下了一只手上的手套,探手去试初鹿野额上的温度。

触手冰凉,没有要发烧的迹象。

钟离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一些,却还没有完全放下心来,顺手拨了拨初鹿野粘在脸颊上的发丝,将它们顺到一边去。

迪卢克眼神微微一动,心中的猜测立刻变得肯定了起来。

“只是、暂时、脱力、而已……我、没事的。”

初鹿野喘了两口气,感受着四肢百骸传来的酸痛无力,这次识相地没有试图自己挣扎下地,而是抓住了迪卢克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麻烦你、把我、放到、沙发上,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钟离闻言动作微微一顿,收回手将另一只手套也摘了下来,不急不缓道:

“客厅里人来人往,恐怕不太方便休息,还是我送你回卧室休息吧,旅行者。”

初鹿野一愣,觉得钟离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他张了张嘴,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迪卢克就抢先开口,打断了他还没说出口的话。

“这就不用麻烦您了,钟离先生,您只要告诉我,他的卧室在哪里就够了。”

迪卢克言辞有礼地拒绝道。

初鹿野却觉得这两人相互对视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总感觉鼻尖好像嗅到了一股火药味。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置身事外的温迪。

温迪早就收起弓箭,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三个人表演的戏剧。

他对上初鹿野看过来的黑眼睛,立刻惊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好像生怕战火烧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