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落地的声音,第一次在一点红耳朵里如此悦耳,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伸出大拇指,自李鱼娇嫩的嘴唇之上慢慢地抹过,李鱼半睁着眼睛,眼睫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在颤动,然后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小嘴微张,好似已屈服了。

一点红哑声道:“看来你已舍不得再刺我一剑。”

李鱼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一点红笑了笑,又道:“很好,李鱼。”

一缕阳光已照进了这间屋子。

这是一间有些逼仄的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张榻,一张桌子和两个凳子,桌子不是什么八仙桌,只是一张陈旧的方桌,桌子上有很多沟壑,已不知道在这屋子里摆了多少年。

这实在是一间令人看了之后根本不想再多看一眼的屋子。

可是一个令人看了之后根本移不开眼睛的女人,此时此刻却正在这间屋子里。

她躺在这间屋子那张简陋的榻上,帐子半放未放,让这缕清晨的微光正好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漆黑的碎发已黏在了她的额头和两颊边上。一点红的目光灼灼如火,有一种狂热的光芒,他紧实有力的臂膀将他的身子撑起来,惨白的皮肤之上,能看到迸起的青筋,他伸出手,替李鱼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又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

李鱼好似一捧水,一捧又柔软、又温暖的水。

此时此刻,若是让她拿起双鱼剑,或许她也已握不稳了,因为她连手指上的劲儿,都已被一点红完全卸开了。一点红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李鱼嘤咛一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