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抬手摸了一把,滑溜溜的。像是在河边放置了很多年的石头,经过岁月的洗礼,生出了苔藓。

红布一侧便是神案,神案上有着厚厚一层融化的蜡液。似一个天然的壁垒护着桌子下方的东西。

聂政试探着抠起一块,那些蜡痕少说也有几十年,上面已经凝固了一层厚重的污垢,里面还掩埋着几个飞虫的尸体。

再试探着移开神案,可手上刚刚用力,便听到清脆的一声响,那神案竟在此时突然散架,整个垮了下来。

只剩下了桌面,因为那层蜡的庇护,还端着一个完整的模样。

就好似特意为他准备的一样,一个火折子从一侧滚了出来,落到聂政面前。聂政顺势把一边的蜡烛点亮,房间终于重现了光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块红布在烛火的映衬下,好也慢慢泛起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可不过是匆匆一眼,很快,那光亮便消逝了下去。

聂政看看自己的手,他刚才在那个木桶下摸了一把,手上沾了很多粘稠湿滑的东西。

他记得,他不过是试探着伸出了几根手指,可如今那些东西,竟已经顺着手掌的纹路,一点点流淌到了手心。

怎么会这样?

聂政粗眉皱起。想要把手上的东西去除。可那种粘稠又带着青黄颜色的东西,他实在不愿意蹭在衣服上。

聂政看看一边的红布,总觉得一切都像在暗中引导,引导他揭开那张红布,兴许里面就会暴露出一些问题。

可他已经不愿冒险了。

前世他身为刺客,过多了刀尖舔血的生活,乃至后来地府也不愿收他。

他在人间游荡了千百年,终于遇见了绛珠仙子。是绛珠仙子又让他寻到了生存的意义,是地府如今又给了他一个新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