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德看看里边还有一间内房,翻了一阵找出几套女人穿的衣服,想来是刘轲轩的侍妾穿的,虽然色调、款式不太合适,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拿来放在凳上,又被曲非烟娇嗔着赶出房去,立在门侧等候。

过了会儿曲非烟羞羞答答地走出门来,一身不合体的艳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可笑。看见吴天德忍笑的怪异表情,曲非烟俏目一瞪,怒道:“你笑什么?”

吴天德摸摸鼻子,道:“我没有笑。”

曲非烟理直气壮地道:“你的心里面在笑。”

吴天德叹了口气,心想:再对话下去这桥段儿可就太老了。本来还想自己叹这一口气不知曲非烟又要有什么说道,却听曲非烟惊奇地道:“你没带兵来?”

吴天德道:“我是路上遇到被你救下的李秀才,这才知道你在这里,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呢。”忽然想到若非如此,此刻非烟已经……脸上不禁一白。

两人来到前厅,那几个打手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被吴天德砍倒几个,其他人一哄而散,二人在马廊寻了两匹马,一齐赶回洛阳镇。

洛阳镇只有一家医馆,二人敲门进去,果然田伯光带了李硕哲在此就医。此时李硕哲失血过多,被安置在一间客房内,已昏昏睡去。大夫帮他抱扎好伤口也回后院去了,堂上只坐着田伯光一个人,手里捧着碗茶。那开门的大汉长得铁塔一般,领了二人进屋,也不奉茶,自顾一屁股坐在椅上。

看见二人进来,田伯光一双贼眼盯着曲非烟的打扮看了看,再瞧瞧吴天德,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什么都没说。曲非烟涨红着脸蛋儿,可人家啥都没说,你想辩解个啥?气得跺跺脚,在吴天德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吴天德一脸无辜,干咳两声,问道:“李秀才怎么样了?”

田伯光笑道:“这小子命硬,我看死不了。你们怎么样?刘轲轩抓住了么?”

吴天德叹口气,道:“让他跑了。”那大汉听见这个军官要拿刘轲轩,忍不住问道:“你们要拿刘船主做什么?”

吴天德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问道:“你是大夫?”心想: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长成这副模样居然也能做大夫。

那大汉挺起胸膛,骄傲地道:“我是张大夫的儿子。”

曲非烟忍不住问道:“你替李秀才上的药?”若是这位人物替人裹伤上药,那李秀才能不能醒过来还真不好说。

大汉咧开嘴笑道:“是俺爹治的病,俺只会下水打鱼,旁的可不懂。”

吴天德嘘口气,只听那大汉又道:“你莫看俺只懂得打鱼就瞧不起俺,宋时有个浪里白条张顺你听说过么?就是梁山三十六盗之一,俺的水性比他还好,他只在内河里称雄,俺在海上也是来去自如,人称浪里白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