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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年贵语重心长的道:“您此回果真惨死,被挂起来凌迟的就不止黄鸿安与蒋兴利,您明白么?”

“知道了。”杨景澄被训的没了脾气。

丁年贵叹了口气,他不忍心再念叨。于是又转了个话题:“您饿不饿?我去给您弄点东西?”

“不饿,你睡着的时候,我被灌了一肚子药,没胃口。”杨景澄情绪更低落了。

“多少吃点儿?”丁年贵劝道。

杨景澄摇了摇头,换了个姿势,侧头问丁年贵:“对了,当日那景况,你怎么跑出来的?”

丁年贵笑笑:“金富贵把我背出来的。”

“啊?”杨景澄惊讶的张大了嘴。

“他其实对您印象不错,只是各为其主。”丁年贵解释道,“那会子断龙闸落下,他知道杀您无望,于是点燃了□□,毁了些痕迹,为自己逃亡做准备。当时我倒在门后头,没被□□炸着。他撤离的时候,见我还有一口气,顺手把我带去了宁江据点。接着,他就消失了。”

“娘娘的据点么?”杨景澄问。

“嗯。宁江暗处统共两个据点,皆因您而设。他知道一处,剩下那个,现在应该撤离了。”丁年贵道,“总之,我们算两清。不过,便是我想寻他报仇,也不知道上哪寻去。我们这样的人,谁没有几个身份?谁又没在暗处藏些安生银子?他往江南人群密集处一躲,下辈子都甭指望能找到他。”

“然后呢?”杨景澄很配合的问。

“养伤,打探您的消息。结果您杳无音讯,我便知道许平安那货把您藏起来了。他属耗子的,打洞藏人一把好手。宁江的地道正是他主持扩宽的,不然我日日守着您,上哪有功夫打洞去?”丁年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亦算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刚认识的时候,他傲的跟什么似的,您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把他降服了。现想起来都觉着累。”

杨景澄笑道:“我发现我身边,当真人才济济。”

“人才多了。”丁年贵不以为意的道,“全天下乌央乌央的人,哪个不想往尖尖儿走?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您是国朝最正儿八经的权贵,能让您见着的,多少有几分看家本事。只看他愿不愿为您使出来罢了。”

杨景澄听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