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手指搭着他的指节指腹,那一点难以判断到底是否抓得住的温度,从指尖一路烧到了心口,她却显然不会在此时回答他这个冷不冷的问题。

“算了,好好睡吧。”

等时年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已经大亮了。

她蜷曲了两下手指,总觉得手上好像还残留着什么温度,但又好像只是因为没包裹在被子里的缘故而已。

香炉中似乎换了种熏香,让屋内的药味没有这样沉重,夹杂着一丝让人觉得不太像是苏梦枕惯用的清甜香气。

她走到香炉边上,看了眼还未收起来的熏香盒子,上面贴着的字条又分明是安神香。

将窗扇稍稍合拢了些后,时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霸占了苏梦枕的地方休息,确实是安全了不假,可这其实也是他本该休息的夜晚,自己相当于也是打扰了一个病号的夜间休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个地方住还要惊动别人不太方便,他干脆歇在了软塌上。

解下的大氅搁在一旁,从他压在身上的被子边缘,露出那件杏色的长衫。

他病得太久,杏色的暖色调稍稍压住了一点苍白之气,又不至于太失了上位者的持重,只是被尚未燃尽的烛火晕染了一层微黄的光晕,显得柔和了几分。

她刚想再走近些看看便发觉苏梦枕的眼皮动了动。

“醒了?”他一边开口一边睁开了眼睛。